第 3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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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5 章
場面廝打混亂，那人又身法極快，看不清來者面貌。
但那人的身形加上武功讓葉燁有陌生中的熟悉感，雖看不清面容，但哪怕衣衫沾了血葉燁也能認出那是李微久，褪去木小七偽裝的李微久。
葉燁雖已在箭陣中抵擋多時，但武功未減，在二人的反攻之下，整個攻擊已經被撕開了一個大裂口，開始混亂無章。
默契般地，二人漸漸挪到了一起。
李微久看向葉燁，眉眼面容之中盡是毫無違和感的肅殺之氣。
葉燁平靜地和她對視，李微久使了個眼色，葉燁回以肯定的眼神，二人停下猛烈的反攻，向遠處奔去。
前方將至一有五六條岔口之處，兩人雖已把後面的人甩開了一段，但明顯隨時還會趕上來。
這裏地方並不遼闊，哪怕是有岔路，通往的地方之間也不會離太遠。
二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其中一條，毫未遲疑。
葉燁不露聲色地慢了李微久一步，由兩人並肩而行轉為他緊跟著李微久。
四七八拐之後，他們來到了一處雜草叢生的地方，葉燁靜靜看著她上打量了幾下，像是在思索，然後迅速地走向一點，不知道怎麽操作了一下，只見旁邊的地連帶著上面的雜草升起一塊。
李微久回身迅速對葉燁打了一個手勢，葉燁翻身躍下，正準備接她，卻見李微久猛地關上了洞口。
葉燁心頭一緊，正想捶洞門，聽到外面她壓低了的聲音：“別動！”
洞門再次打開，葉燁向下走去騰出地方，李微久進來，小心地關好了洞口。
葉燁發現在洞門合上的那一刻他是真的緊張了，但其實沒什麽，如果是他，他也會在進去之前檢查一下洞口打開又關上後會不會有痕跡，難道剛剛竟是關心則亂了？
這地下通透敞亮，但明顯許久無人來過，看起來像是之前哪個有錢的人建的密室。
構造十分巧妙，明明是完全封閉的地方，卻透氣度極好，而且有光透入，不過到了晚上應該就能看到正頭頂有哪些透氣孔了。
根據經驗和剛剛洞口時李微久的那句“別動”葉燁可以判斷出這裏的隔音效果應該不錯，但卻並非完全隔音。
在葉燁找了處地方坐下後，李微久也坐下，卻是在離葉燁不算近的地方，看起來像是因為要守著洞口隨意選擇的那兒。
在箭陣中時葉燁受了幾處小的擦傷，他用隨身帶的藥處理了一下。
二人就這樣靜靜坐著，聽著地面上有人來過邊找邊罵了一番後離去。
感受著外面天黑下去，一些月光通過許些微不可見的地縫滲進來，室內的亮度只足夠勉強讓人能看到近距離的東西。
地面上的聲音消失了一會，依據他們二人的實戰經驗，可以通過之前的交手判斷出這幾十人是真的走了，而不是故意使詐。
一是可以確定他們是些純粹直率的賊寇，至少這幾十人是，二是這密室建的實在是好，地段絲毫不引人懷疑。
就在本來應該暫時放松下來的時候，李微久突然站起欲出密室，葉燁連跳帶躍到她身邊，一把拽住她：“你給我在這好好待著！”
李微久欲掙脫葉燁，目光中充滿血腥，整個人冰冷得像是一把即將沾血的劍。
“他們以後我會解決，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身邊有武功這般厲害的侍女。”葉燁松開了她，轉身坐回自己原來的地方。在松開的那一剎那，他感覺到了李微久的身體變得僵硬。
葉燁側坐著，背對洞口一側。
李微久還保持著剛剛欲出密室時的位置，面向洞口，感覺整個世界都凝結了，氣氛冰冷到比剛剛她身上的氣勢還要冷。
就這樣世界靜止了一會兒後，李微久轉過身面向葉燁，目光卻是朝向地上，不時地偷偷掃著葉燁。
葉燁一直保持著原來的姿勢，絲毫沒有想搭理李微久的意思。
李微久慢慢地向前挪，一點一點地，終於把自己挪到了葉燁身邊。
站了一瞬後，身體微動，似乎想轉到葉燁面前，但最終保持了原位，跪坐到地面上，低著頭，小心翼翼地拉住葉燁的胳膊，輕輕地晃。
“我……”
“我……不是故意要這樣的。”
“我就是換了張臉待在你府裏，你的人我一個都沒動過，你的軍事機密我也沒有偷過，基本。”李微久一邊說一邊像剛才一樣不時地偷偷看葉燁。
“我沒有和你的政敵勾結過，沒有陷害過你，沒有給你下過藥……
“我承認我偽裝了，我欺騙了你，但是我的欺騙並沒有給你帶來多少的損失。”
作為一名優秀的細作，她編的解釋越編越溜，而且還幾乎都是事實，尤其是說到這一句，她更加有底氣了。
“我這麽忙的一個人花費了這麽長的時間待在你身邊，犧牲了這麽多，而且還沒有帶給你什麽損失，甚至我的損失都比你大，如果你再計較就是你小氣了！”
雖然更加有底氣了。但因為葉燁一點柔和的意思也沒有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。
“要殺要剮隨你，反正我任務失敗了按理現在就該……”李微久正硬著頭皮繼續說，但感覺到葉燁的身體在輕輕顫動，聽到葉燁強烈克制卻還是越來越明顯的笑聲。
李微久面色一沈，扒著葉燁的身體把他猛地轉過來面向自己，肅容看著他。
“按理？”葉燁回看著她，一本正經地說，但眼睛嘴角和聲音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。
“但是你看我像那種節操觀很強的麽？”李微久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，“你不會投降，我可也不會輕易自盡。”
“你為什麽不生氣？你的這個反應完全不對！”
“那你希望怎麽樣？哦——明白了，”葉燁戲謔地看著她，“微久郡主渾身的本事還沒有施展出來呢，我應該把你抓起來，然後和你談條件……”
“葉燁！”
李微久有些奇怪的感覺但又抓不住心頭那些疑慮的東西。
葉燁不再逗她，面色帶笑和她說：“生氣是有的，但我們這種身份的人誰不是天天騙來騙去的呢，我也不至於因為這個多憤怒。”
況且我一早就知道了。
“不對，可對於我們這種身份的人來說，是很忌諱信息被盜的。”
“那是因為我有信心你偷不到我什麽重要的機密。”
李微久無語。
葉燁拍拍她的肩，笑說：“再說了，一個武功高強的侍衛總比一個需要我看顧的侍女讓我喜歡，不是嗎？”
李微久假裝不在意，眉梢眼角卻難掩愉悅感，心定了下來。
“餵，其實你府裏還是很嚴實的，”李微久說著，能感覺到她整個人放松了許多，“就算是我也著實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能立足。”
葉燁看著她專註地聽。
“除了我，也就那麽幾個別的細作，不知道你要不要留著，我也沒大動他們，回頭你自己解決了。”
葉燁笑笑，第一次感覺到身邊有個十分能幹的人真好。
“看來你對於查細作很是在行啊。”
李微久挑眉：“那是，我可是做過很多次了。”
葉燁瞥了她一眼。
李微久似乎是想解釋，又補充道：“但就這麽一次長期潛伏的，我也沒有閑到過能天天給人當細作。”
葉燁笑道：“那本官這次身陷埋伏之事，就交給你了。”
李微久提起來這事就生氣：“出去之後立刻收拾這個曹興德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李微久一副委屈樣子，“我幫你處理完這件事，是不是我還能做司空大人最喜愛的樂管事呢？”
葉燁皺眉，表示為難：“這個嘛……”
李微久已經想好要怎麽威脅耍賴了，卻聽到葉燁說出一句好。
李微久表面不顯，放下心來，雖然被發現了，但是以後還是可以繼續做她的任務，就是身份暴露後刺探情報難了些。
兩人在洞中合計了一下曹興德下一步的計劃，發現兩人不可能這樣直接毫不遮掩地回到蒙城。
既然已經撕破臉，曹興德也就沒必要在留著葉燁其他手下，藍頌應該會帶他們突圍。
如果他們兩個就這樣冒然回去，風險太大。
確認好外面沒有埋伏之後，兩人悄悄出了山洞。
李微久找了些可以替代易容工具的東西，為自己和葉燁大致改了容貌。
兩人憑借自身功夫，混進蒙城之後，發現城內雖並無明顯變化，但暗中行事的侍衛增多了。
曹興德知道葉燁沒死，所以沒親眼抓到或是見到葉燁屍體之前，他不會就此罷休。
如今在這裏，天高皇帝遠，葉燁燕國大司空的身份也不好用了，被人謀害在這荒涼之地，說不定還正合了那病怏怏的燕王和顧榮安的意。
葉燁心中為此事著急，李微久伸手壓住他的帽檐，一隊官兵與他們擦肩而過。
這樣下去不是辦法，必須盡快控制住曹興德。
“你是不是說過這事交給我了？”李微久心中大概有了主意，雖然有些窘迫，但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。
“是。”
“那就什麽事就聽我的。”
“好。”
應聲之後，李微久朝他脖頸一擊，葉燁昏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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場面廝打混亂，那人又身法極快，看不清來者面貌。
但那人的身形加上武功讓葉燁有陌生中的熟悉感，雖看不清面容，但哪怕衣衫沾了血葉燁也能認出那是李微久，褪去木小七偽裝的李微久。
葉燁雖已在箭陣中抵擋多時，但武功未減，在二人的反攻之下，整個攻擊已經被撕開了一個大裂口，開始混亂無章。
默契般地，二人漸漸挪到了一起。
李微久看向葉燁，眉眼面容之中盡是毫無違和感的肅殺之氣。
葉燁平靜地和她對視，李微久使了個眼色，葉燁回以肯定的眼神，二人停下猛烈的反攻，向遠處奔去。
前方將至一有五六條岔口之處，兩人雖已把後面的人甩開了一段，但明顯隨時還會趕上來。
這裏地方並不遼闊，哪怕是有岔路，通往的地方之間也不會離太遠。
二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其中一條，毫未遲疑。
葉燁不露聲色地慢了李微久一步，由兩人並肩而行轉為他緊跟著李微久。
四七八拐之後，他們來到了一處雜草叢生的地方，葉燁靜靜看著她上打量了幾下，像是在思索，然後迅速地走向一點，不知道怎麽操作了一下，只見旁邊的地連帶著上面的雜草升起一塊。
李微久回身迅速對葉燁打了一個手勢，葉燁翻身躍下，正準備接她，卻見李微久猛地關上了洞口。
葉燁心頭一緊，正想捶洞門，聽到外面她壓低了的聲音：“別動！”
洞門再次打開，葉燁向下走去騰出地方，李微久進來，小心地關好了洞口。
葉燁發現在洞門合上的那一刻他是真的緊張了，但其實沒什麽，如果是他，他也會在進去之前檢查一下洞口打開又關上後會不會有痕跡，難道剛剛竟是關心則亂了？
這地下通透敞亮，但明顯許久無人來過，看起來像是之前哪個有錢的人建的密室。
構造十分巧妙，明明是完全封閉的地方，卻透氣度極好，而且有光透入，不過到了晚上應該就能看到正頭頂有哪些透氣孔了。
根據經驗和剛剛洞口時李微久的那句“別動”葉燁可以判斷出這裏的隔音效果應該不錯，但卻並非完全隔音。
在葉燁找了處地方坐下後，李微久也坐下，卻是在離葉燁不算近的地方，看起來像是因為要守著洞口隨意選擇的那兒。
在箭陣中時葉燁受了幾處小的擦傷，他用隨身帶的藥處理了一下。
二人就這樣靜靜坐著，聽著地面上有人來過邊找邊罵了一番後離去。
感受著外面天黑下去，一些月光通過許些微不可見的地縫滲進來，室內的亮度只足夠勉強讓人能看到近距離的東西。
地面上的聲音消失了一會，依據他們二人的實戰經驗，可以通過之前的交手判斷出這幾十人是真的走了，而不是故意使詐。
一是可以確定他們是些純粹直率的賊寇，至少這幾十人是，二是這密室建的實在是好，地段絲毫不引人懷疑。
就在本來應該暫時放松下來的時候，李微久突然站起欲出密室，葉燁連跳帶躍到她身邊，一把拽住她：“你給我在這好好待著！”
李微久欲掙脫葉燁，目光中充滿血腥，整個人冰冷得像是一把即將沾血的劍。
“他們以後我會解決，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身邊有武功這般厲害的侍女。”葉燁松開了她，轉身坐回自己原來的地方。在松開的那一剎那，他感覺到了李微久的身體變得僵硬。
葉燁側坐著，背對洞口一側。
李微久還保持著剛剛欲出密室時的位置，面向洞口，感覺整個世界都凝結了，氣氛冰冷到比剛剛她身上的氣勢還要冷。
就這樣世界靜止了一會兒後，李微久轉過身面向葉燁，目光卻是朝向地上，不時地偷偷掃著葉燁。
葉燁一直保持著原來的姿勢，絲毫沒有想搭理李微久的意思。
李微久慢慢地向前挪，一點一點地，終於把自己挪到了葉燁身邊。
站了一瞬後，身體微動，似乎想轉到葉燁面前，但最終保持了原位，跪坐到地面上，低著頭，小心翼翼地拉住葉燁的胳膊，輕輕地晃。
“我……”
“我……不是故意要這樣的。”
“我就是換了張臉待在你府裏，你的人我一個都沒動過，你的軍事機密我也沒有偷過，基本。”李微久一邊說一邊像剛才一樣不時地偷偷看葉燁。
“我沒有和你的政敵勾結過，沒有陷害過你，沒有給你下過藥……
“我承認我偽裝了，我欺騙了你，但是我的欺騙並沒有給你帶來多少的損失。”
作為一名優秀的細作，她編的解釋越編越溜，而且還幾乎都是事實，尤其是說到這一句，她更加有底氣了。
“我這麽忙的一個人花費了這麽長的時間待在你身邊，犧牲了這麽多，而且還沒有帶給你什麽損失，甚至我的損失都比你大，如果你再計較就是你小氣了！”
雖然更加有底氣了。但因為葉燁一點柔和的意思也沒有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。
“要殺要剮隨你，反正我任務失敗了按理現在就該……”李微久正硬著頭皮繼續說，但感覺到葉燁的身體在輕輕顫動，聽到葉燁強烈克制卻還是越來越明顯的笑聲。
李微久面色一沈，扒著葉燁的身體把他猛地轉過來面向自己，肅容看著他。
“按理？”葉燁回看著她，一本正經地說，但眼睛嘴角和聲音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。
“但是你看我像那種節操觀很強的麽？”李微久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，“你不會投降，我可也不會輕易自盡。”
“你為什麽不生氣？你的這個反應完全不對！”
“那你希望怎麽樣？哦——明白了，”葉燁戲謔地看著她，“微久郡主渾身的本事還沒有施展出來呢，我應該把你抓起來，然後和你談條件……”
“葉燁！”
李微久有些奇怪的感覺但又抓不住心頭那些疑慮的東西。
葉燁不再逗她，面色帶笑和她說：“生氣是有的，但我們這種身份的人誰不是天天騙來騙去的呢，我也不至於因為這個多憤怒。”
況且我一早就知道了。
“不對，可對於我們這種身份的人來說，是很忌諱信息被盜的。”
“那是因為我有信心你偷不到我什麽重要的機密。”
李微久無語。
葉燁拍拍她的肩，笑說：“再說了，一個武功高強的侍衛總比一個需要我看顧的侍女讓我喜歡，不是嗎？”
李微久假裝不在意，眉梢眼角卻難掩愉悅感，心定了下來。
“餵，其實你府裏還是很嚴實的，”李微久說著，能感覺到她整個人放松了許多，“就算是我也著實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能立足。”
葉燁看著她專註地聽。
“除了我，也就那麽幾個別的細作，不知道你要不要留著，我也沒大動他們，回頭你自己解決了。”
葉燁笑笑，第一次感覺到身邊有個十分能幹的人真好。
“看來你對於查細作很是在行啊。”
李微久挑眉：“那是，我可是做過很多次了。”
葉燁瞥了她一眼。
李微久似乎是想解釋，又補充道：“但就這麽一次長期潛伏的，我也沒有閑到過能天天給人當細作。”
葉燁笑道：“那本官這次身陷埋伏之事，就交給你了。”
李微久提起來這事就生氣：“出去之後立刻收拾這個曹興德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李微久一副委屈樣子，“我幫你處理完這件事，是不是我還能做司空大人最喜愛的樂管事呢？”
葉燁皺眉，表示為難：“這個嘛……”
李微久已經想好要怎麽威脅耍賴了，卻聽到葉燁說出一句好。
李微久表面不顯，放下心來，雖然被發現了，但是以後還是可以繼續做她的任務，就是身份暴露後刺探情報難了些。
兩人在洞中合計了一下曹興德下一步的計劃，發現兩人不可能這樣直接毫不遮掩地回到蒙城。
既然已經撕破臉，曹興德也就沒必要在留著葉燁其他手下，藍頌應該會帶他們突圍。
如果他們兩個就這樣冒然回去，風險太大。
確認好外面沒有埋伏之後，兩人悄悄出了山洞。
李微久找了些可以替代易容工具的東西，為自己和葉燁大致改了容貌。
兩人憑借自身功夫，混進蒙城之後，發現城內雖並無明顯變化，但暗中行事的侍衛增多了。
曹興德知道葉燁沒死，所以沒親眼抓到或是見到葉燁屍體之前，他不會就此罷休。
如今在這裏，天高皇帝遠，葉燁燕國大司空的身份也不好用了，被人謀害在這荒涼之地，說不定還正合了那病怏怏的燕王和顧榮安的意。
葉燁心中為此事著急，李微久伸手壓住他的帽檐，一隊官兵與他們擦肩而過。
這樣下去不是辦法，必須盡快控制住曹興德。
“你是不是說過這事交給我了？”李微久心中大概有了主意，雖然有些窘迫，但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。
“是。”
“那就什麽事就聽我的。”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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